纸脸起伏的遥远冬天, 狂风掀动纸的屋顶, 露出笔尖上吸满墨水的脑袋。 如果钢笔拧紧了笔盖, 就只好用削过的铅笔书写。 一个长腿蚊的冬天以风的姿势快速移动 我看见落到雪地上的深深黑夜, 以及墨水和橡皮之间的 一张白纸。 已经拧紧的笔盖,谁把它拧开了? 已经用铅笔写过一遍的日子, 谁用吸墨水的笔重新写了一遍? 覆盖,永无休止的覆盖。 我一生中的散步被车站和机场覆盖。 擦肩而过的美丽面孔被几个固定的词 覆盖。 大地上真实而遥远的冬天 被人造的二百二十伏的冬天覆盖。 绿色的田野被灰蒙蒙的一片屋顶覆盖。 而当我孤独的书房落到纸上, 被墨水一样滴落下来的集体宿舍覆盖, 谁是那倾斜的墨水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