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加入流亡队伍中的小小跳跃。 在梅雨天的巷子口, "叽叽--叽叽",荏弱而单一的叫唤, 随风抽出了豌豆芽。 --我想找人饮酒、喝茶。 问题并不在于有没有这样的朋友, 受潮的心情需要设辞。我怎么就想起 过去的一片天空,蓝得耀眼∶ 一只麻雀就是一群! 集体的翔动,仿佛 镶嵌在太阳转盘里的数不清的葵花籽, 照耀着童年的村落、田野、以及 环形山丘上一对交配的灰狐狸...... 谁把谁临风眺望? --当日子变得琐碎和进步, 还来不及梳理,仿佛打着浑身补丁的羽毛 我聆听到一种变迁和消逝∶ 落后或美的东西夭折于麻雀五脏俱全的体内。 从突然沉寂下来的西山竹林, 从乡村公社到纸币泛滥的 城市∶一条条追逐的道路 裸露鞭子的痕迹 这加入流亡队伍的小小跳跃, 见证着数量锐减的一种无奈∶而归宿 依然不明。当吝啬和仇恨在旧式屋檐下 眉来眼去,人类注定无法原谅自己-- "只要年成熟,麻雀吃得几粒谷?" 如此简单的道理与农药摆放在一起。 一旦内心的灯盏熄灭, 我起誓∶田鼠深潜的两豆目光将越燃越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