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本书里,我搭识了陈先生 路过他的宅院,却是 两年之后,面试归来的途中 插图里提到过的小兔 为栅栏围住的初春拧足发条 烧焦的复调:电饭煲伺候的咖啡;还是百十年前 剥马铃薯的焦皮时,信手写下的忧伤…… 栅栏的长矛扭动腰肢 做一排复调间的 蚯蚓,为陈先生的耳朵和嘴 松动迟迟的空气 早上赶车时,坐过两站 多花了一块钱 离开办公室,我决心秆步走到天黑 陈先生 年方五八,生路已绝 他不喜欢马铃薯,更别提北方农民的拍打 《辞海》上写着: “……多年生草本植物, 地下块茎肥大,供食用。 不同地区,不同称谓:土豆、洋芋、山药蛋…… 噢,天哪,山药蛋派 在此! 傻子的脚上有一把平铲 我买《人才市场报》,他踢我的书包 处长的嘴里也有一把平铲 人事处的大班椅上,三下五除二 掀掉高学历的伪装,扒开边远地区的屋脊 咖啡的咏叹调 织进了菜泡饭的波尔卡 陈先生为是否再添一尾鱼而犹豫 是否来一个江南圆舞曲 求职一日游的归途中 我踩伤了一朵樱花的唇瓣 小兔瞪着我 那是它主人不多的财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