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早晨多么薄,多么寒冷 一群冻晕了的灰鸽,不知道 天空已经结冰,一阵扑楞 就不知道坠到哪里去了 西北风在墙角磨得飞快 许多人聚集在站牌下 挫着双掌,想搓碎寒冷 灵魂哆嗦着向心脏撤退 一口气刚呵出,就被夺走 只好再呵出一口 这些汽车多么慢,多么急人 一个老乞妇在桥洞口被冻醒 只知道哭泣。西北风的鞭子抽得 她多么疼呵!但人们匆匆走过 像逃难的蚂蚁,谁也顾不上谁 西北风主宰的这座大城,谁 也跑不了!水泥电杆还好受些 它的光头上至少还亮着一盏灯 而那位被遗弃在桥洞口的老乞妇 能不能熬过这西北风整夜的抽杀 199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