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 坐在巨松敞开胸襟的 树冠下 象一只摇晃但又缄默的土瓮。 我肯定那不为人知的力量 已缓缓向我靠近:如果说枝间的蛛网 悬垂 如清晨的露珠闪亮 那也是这易碎的物事有着向光的属性。 坐下来 想想 在狭长的山谷里 在那些绿绒绒苔藓覆盖的山石上 我曾发现几个巨大而深陷的脚印 似乎那习惯于处理宏大事物的手 已在不可能预想的细微处留下证明: 多么不同的尺度!几绺湿亮的蛛网 几个曾将山谷视为儿戏的脚印── 你听 空中总有闷雷碾过的轧轧之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