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夜晚 我会步出石屋 到山谷被月色洗净的每一亮处去 那里 有我已很熟悉的风物 它的体温、柔发 鼻尖上的褐斑 以及低沉嗓音中慢慢变黑的霜渍 我都很清楚。但我还是要拜谒它们 象第一次那样 不放过任何一处── 也许 就在前面最平凡的荆棘丛里 久已失掉音讯的友人会突然冒出来 抱着一捆枯枝 双眼朝气勃勃…… “不止一次了!”湿润的山脊上 我远眺着仿佛降落在石屋顶上的月亮 橙黄、浑圆 惊异于自己的变化: 粒粒星宿 从胸胁间缓缓踱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