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河开始黑的时候 父亲眼中的光就消失了 接着沿河两岸的青草一一枯去 父亲的眼中就再也没有泪水流出 空气里夹杂着季节腐烂的味道 村庄前的土地在风雨中化为灰烬 一个村民已不再是一座村庄已不再是 一块土地 我记得他们牵着牛 离开河岸的情景 路在他们的脚下 折断 从此他们去向不明 我在诗中寻找了十年 只找到 父亲拧灭烟蒂时拧下的嘴唇 和含在嘴唇中来不及说出的 那半句话 那半句话现在 只剩下几个声音 仿佛水中 冒出的几个求救的气泡 是否也会归于沉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