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智慧的眼睛,正直的鼻子, 会说几种语言,也善于茶桌上的絮谈, 一慷慨,他会向你坦白他信仰什么,在半夜忏悔什么, 可是,街坊们,你们认识他么? 十八世纪的文雅与节制, 女人与性,人与兽,时间与石雕,蜘蛛网, 派别与原子,全分裂了,只剩下跑马厅的报告与地缘政治的社论。 可是,街坊们,你们认识他么? 在他的抽屉里藏着什么? 他暗中是吻还是打他的老婆? 在他那关了的门背后 有什么地图,什么山水的速写? 突然间他停住了,惯做姿势的手悬在半空,抓住了空洞的回声…… 他看着你又越过你,一个未完成的笑凝固在嘴上。 诱人的城市,千万个明亮的窗子,一下子全黑了。 失去了安全,他听见撕裂的声音, 剥光、刺透、燃烧的声音, 震垮、压平、倒毁的声音,放弃和死亡的声音, 所有时代和所有恐惧的声音,在斗室之内, 他听到了所有的人和他自己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