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读过够多的书, 帮助他发现不满足; 曾花过父亲够多的钱, 使他对物质享受念念 不忘,也曾参加过游行, 烧掉一层薄薄的热情, 使他对革命表示“冷静”。 后来又受弗洛伊德的洗礼, 对人对己总忘不了“自卑心理”; 又看过好莱坞“心理分析”的 影片,偷偷研究过犬儒主义, 对自己的姿态有绝大的信心, 嘲笑他成为鼓励他,劝告是愚蠢, 怜悯他只能引来更多的反怜悯。 母亲又给他足够的小聪明 装饰成“天才”,时时顾影自怜; 怨“阶级”“时代”不对,使他不幸, 竟也说得圆一套话使人捉摸不清, 他唯一的熟练技巧就是诉苦, 谈话中夹满受委曲的标点, 许多人还称赞他“很有风度”。 194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