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六年,我的疾病治愈了南方 那年,我找到了水与土,一把皮尺 那年,万物的生命被一扇木门所遥控 被种植于农事的一呼一吸间 一直在飞的巢穴也栖息了下来 其实,它是从空间飞入了时间 一刹那,光线就煮沸了它鸟的血液 一九八六年,我的眼珠一次次作为货币 与女孩作交易,并且,毫不厌倦 书籍,枕在头下,仿佛田埂的绿色 吱嘎作响的脾气,有时刺骨,有时蚕茧吐丝 入冬的空气压得窗框冰一样变形 有一把镰刀,非常惨白,只收割盐粒的反光 有一座谷仓,储蓄着许多面镜子 一九八六年,从一张渐渐蒙上灰布的脸上 我辨认出瓦片跟鱼鳞的差异 我看到,拐杖绑架了乡村的脑髓 黑暗,几乎如一队武装,迅速扎下根须 揣着雨水和星辰,我咳出火焰 像一枚枯草遗弃的鸡蛋 我最后的晚餐,淹没在青蛙的泛滥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