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维《致艾米莉・狄金森》
2018-10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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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姑,春到了,带着计时器 在另一个州府的门槛上,我私恋着生活。 住宅不是木结构建筑,一点感情无法将它焚烧。 减少了风险,也就增添了麻木。 在这个圆球上,无论苔藓还是骗子, 没有谁比你更熟悉细节的奥秘。 在街道那边,梦被盗窃。 主妇驱逐几次调情,邮局似灰尘的呕吐物, 一个流浪汉带着脚离开,也许 它会遭遇到一座磨坊、一场疾病和一个魔鬼, 最后,喉咙低沉的村庄将打开泥土接纳他, 如你用一件斗蓬,欢迎迷人的阴谋。 我无法乘螺旋桨或一个快动作 赶到你用短笺写信的高大松树下, 我甚至无法想象你奢侈、胆怯的孤寂 怎样蹑手蹑脚地使意义充满整个天空 见面,不必。赠送嫁妆, 有悖伦理。仅仅有面盾 盾上刺入一架钢琴,也就足够 你瞬间的苍白,潦草的发明,将种子 乱涂于果园──如今,是满篮的水果 供陈旧的人新鲜的享用。 你不是只有一张,而是有无数张正面的、侧面的 脸,核心围绕着“绝望”与“爱”。 请不要生气,姑姑,即使是佯装的 责怪。我,潘维,一个吸血鬼 将你的生命输入到我的血管里, 更别说怎样对待你抽屉里的创伤了 我愿将你看作篱笆上的一阵风, 或裙衣的悉苏声。而实际上 你被婚姻绊倒,一辈子摔在孤寂中。 别去管鸟窠里的琐事,无需操心舞会的 提琴手。告诉我,怎样告别?怎样重逢? 如何做到就像从未有人在你面前活过一样 活着?挂钟配制的草莓酱已发酵 你忠实的狗,一双绸布鞋,会衔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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