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门夜诵迦叶佛遗教经,其声悲紧,思悔欲退。佛问之曰:汝昔在家,曾为何业?对曰:爱弹琴。佛言:弦缓如何?对曰:不鸣矣。弦急如何?对曰:声绝矣。急缓得中如何?对曰。诸音普矣。佛言:沙门学道亦然。心若调适,道可得矣。于道若暴,暴即身疲,其身若疲,意即生恼,意若生恼,行即退矣。其行既退,罪必加矣。但清净安乐,道不失矣。

这是佛讲的第三十四章,“处中得道”。这个“处”,就是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心、念头和所有的作为,都要处在这种状态、这种心理的情况下,才能获得中道义。处于中,我们才能够去掉执著。不执著于有,也不执著于无;不执著于生,也不执著于灭;不执著于大,也不执著于小;不执著好,也不执著坏。只有你不执著的时候,才会得中道义。中道,不是我选一个方向,我这面不走,那面也不走,我就专门走中间。你那是执著中间,中间不是中道义,这个是有区别的。

这个“中”,我们有的人可能有点体会,因为有体会的人才知道。你那一瞬间正处在中道上,才会有体会的,你不处在中道,不会有这种体会的。只有有体会的人才能得道,这是我们用功夫时很关键的问题。

佛这么讲,而且我们的祖师大德也这么讲,“信手拈来”,信手拈来,得道就这么容易,顺手一抓就是,这么轻松自在就把道拿来了。什么原因?因为他掌握了中道义。你看看,得道容不容易啊?是真容易。但是你必须知道什么是中道,怎么去做,这个题目,我说得也比较深了一点,大家慢慢体会。继续讲它的原文。

【释】第三十四章说明了人学道的方法,应该好好地调身、调心,不要令身心太紧张,或太懒惰。儒教也讲,你要是往前进得快,往后退得也快。

为什么前进得快,退道也快?谁能说一说?

弟子:前进得快,遇到的困难就越多;困难越多,压力大一些,承受不了的时候就退。我是这样认为的。

为什么前进得快,后退得也快?因为他已经产生了执著,他把执著当成快。执著是生灭法,有快就有慢,所以必然像箭似的,它又退回来了,射出去碰到硬东西,又反弹回来。因为产生了执著,它不是不生灭之法,是生灭之法,这生灭之法有生就有灭,所以它又退回来了。

【释】修道不要忘了道,也不要帮助道。

因为道不可忘,一时忘了道,我们就会懒惰。你也不要去执著这个道,不要帮助道。说:“我今天在修道,如何如何的。”不要忘,也不要去,“哎呀,我赶紧的,今天不修不行了!地下我住不下,我上房顶;房顶住不下,我上山顶;山顶不行,我上虚空,上天上溜达一圈……”用各种的方法来调治自己,今天要是不让我这么做,眼睛就瞪起来了,火就上来了,“我这就叫修道”。实际上呢,产生了这种执著,生灭法就现前了。所以说,不要忘了道,也不要帮助道。功夫要慢慢做,要长期地做,不知道疲劳地做,这个心永远是那么一个心,就是做。

【释】这样才是修道的一个好办法。要是不这样子,修道就不能成道。因为你不会用功,不是紧了,就是慢了。所谓“紧了绷,慢了松”。就像弹琴的弦,紧了就断了,这叫紧了绷;弦不紧,它就松了,这叫慢了松。修道也是一样,要“不紧不慢才成功”。

“沙门夜诵迦叶佛遗教经”:有一个沙门,晚间诵持迦叶佛留下的《遗教经》。“其声悲紧”:他的声音很悲恸,很紧张的样子。“思悔欲退”:他自己觉得很惭愧,不要修行,要退步了。

犯了很多的过失,差得太多,佛说的要求我们都做不到。他不知道,是佛叫你去做。他认为:我做不到就不行了。怎么办?就不要修行了,还不如不修了,要退步了。

这是修行中的一大弊病。说自己年龄大了或年龄小了;或身体有病了,我不行了;或是我跟不上大家了……自己于是生起惭愧心。最后由于生惭愧心,他这个心里就生起了另一种的思惟。实际上他不知道,那是生理所带来的变化。他觉得这心里枯燥无味,“你看看,又不要钱,吃的是一顿饭,睡觉睡那么点,还得听话,还得干活,简直什么都不让我有,我想拥有微微小小的一点快乐,它都不让存在,哪怕保留一点也好。这个道场一点也不留,毫不留情地给斩掉了!”他觉得自己按照佛讲的做很不容易。

他又生起了一种心——又觉得这个枯燥。是他自己觉得枯燥,但这并不是事实啊,他自己想象的枯燥,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枯燥感。因为他平时都耽着五欲之乐,而且拿五欲之乐当作自己,成天在这里混,他以这个为快乐,他不知道去掉五欲的快乐。当他去掉五欲之“快乐”的时候,在这过程中,要有一个痛苦的过程,要有一个枯燥的过程。原先舍不得,一旦拿走了,自己也没有啥把握的,自己不成为自己了。

原先觉得有钱好像能发现自己,一天吃三顿饭能发现自己,有了贪欲能发现自己。当这些东西全去掉了,再找自己,怎么找不着了?随便挨说、挨批评,一会儿东一会儿西,那个“我”到底是谁呀?他觉得迷惑了,“我是谁呀?”本来是很殊胜的一个因缘,但是他不懂,他认为这是不行了,就突然生起一种悔心,生起枯燥心。

这种后悔的心也不是真实的,这种后悔心是由于他反复地思惟这东西——枯燥和痛苦,他反复地思惟这个东西所生起来的,并不是有个退悔心在那,是他自己慢慢鼓捣出来一个退悔心。他被骗了,所以就不要修行了,他说修行太难,就要退步了。

他没有长期修行的打算,他没有发过这愿:“要生生世世地修行,度众生,而且不是说一生,而是无数生、无数劫永不退心。”得有那种心,不要害怕。说:“我这是不是说大话啊?”不是说大话。有了决心、一句正确的话,力量马上就来了,就会正确地观察自己。

所以在修行中,这也是很重要的一关。特别是我们,在修道时,有时候无价之宝来了,咱们不认识。一看,这修道把“我”全给砍掉了,那“我”就没了。修道本来就修无我,你要是通过事相把“我”砍掉,你上哪找都找不出来这宝贝。

现在,外面山门那就跪了一个师父。去年安居的时候来了,结夏期间又走了。今年又要上这来安居,上这来住。他说:“我不是没道场,我觉得要想成道,要想修行,就得上这来,死也不走。”你死也不走,这也不留,因为他破坏了道场的规矩。所以他也是非常可怜,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当他认识的时候,有很多时候就已经晚了,再想回头,这个机会不再给了,因为犯了过失。

在这个修行中千万千万要把握住自己,不能犯过失,一旦犯过失了,再回头已经不存在了。就算认识了,也只能说认识,所以说非常难哪!有时候我们不知道,在人生中,包括修道也好,都是很残酷的。残酷的原因就是我们在创造这个问题,自己把自己前进的路给封死了,所以说很可怕。一旦做错了事情,将来是后悔,但没有地方买后悔药,千万不要做错了想吃后悔药。

【释】“佛问之曰”:佛就问他。“汝昔在家,曾为何业”:说你在家时,做什么职业?“对曰”:这个沙门对佛说。“爱弹琴”:说我最喜欢的是音乐,爱弹琴。

“汝昔在家”,你曾经在家。“曾为何业”,你都是做什么的?佛是大智慧者,佛这是明知故问。沙门答:“弹琴。”这个琴有几根弦,那弦都是一根根拧着的,调好了各种音,然后发出各种不同的音,再去配合,再去弹,这也是一种技巧。

【释】“佛言”,佛对他说。“弦缓如何”:他说你是懂得弹琴吧!这个琴弦要是松缓了,会怎么样呢?“对曰”:这个沙门就对佛说。“不鸣矣”:就弹不响了,没有音声。“弦急如何”:弦如果太紧了,又会怎样呢?“对曰,声绝矣”:他说:一弹弦就断了,声就没有了。“急缓得中如何”:佛又问,如果不急也不缓,急缓相当,又怎样呢?“对曰:诸音普矣”:沙门对佛说,这样音乐就奏得普遍都响了,和谐悦耳。

“佛言,沙门学道亦然”:佛就告诉他,沙门学习道业也要这样,勤修戒定慧,息灭贪嗔痴。“心若调适”:心要是调适,不紧也不慢。“道可得矣”,也不要着急,也不要懒惰,就可以得道了。

为什么这样呢?就是说,我们要长期地修行,不要产生各种执著,这也是修道很关键的地方。为什么说沙门学道业必须问师父?当你想起来的时候,想做什么事情,实际上你已经在执著。当你问师父的时候,问师父同意不同意的时候,你已经在适中,正在合适的位置上,这也是个关键。

有的人不是,“你看,多此一举,问师父干吗?”你不问师父,一个是违犯戒律;另一个,你那个心里本来就急,为什么不问?就是在执著,执著自己的认识,是不是?“这个事我就得这么做,这么做才能解决问题,我的烦恼才能解决。”他没问,就算问了,师父告诉他的一些做法,他也不听。这就产生了执著,他并不清楚。

他说:“我这样做行不行?”师父说:“你去干那个。”有时候师父告诉你去打扫厕所,去干点活。为什么?要缓冲你的这种紧张力,把你的心态调整过来。他却认为“师父在修道上对我们这样指导,这也不在道上,尽要我们干活。”实际上不是,因为你要长期修行的,心一定要摆正。师父把你烦恼的习气——那里面有太多嗔恨,一些因为用功太紧所生起的习气,都给你调平了。你自己掌握不住,也观察不出来,当局者迷。

特别是刚出家的,这些事情又不懂,又不知道怎么去修,就容易犯这种过失。出家时间稍微长了一点,就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,同样是犯过失。我们永远没有个明白,才能处在中道;你要是说你明白,已经是在执著,因为佛法没有个明白和不明白的问题。

也不能懒惰,有的人说:“得了,今晚回寮房躺在床上吧!”他就睡觉,左一觉、右一觉地睡。这种人修道是不急,实际上你更错了。急的人,他多少还能有点成就;你这一懒惰,在寺院里混饭吃,上殿也不爱上,坐禅也不爱坐,干活就往后跑。你在这里没啥用,世间还不允许你这种懒惰,何况修道呢?这都是不应该的。

应该是既不急,更不能懒惰,老处在这个中道,总是一直往前走,依教奉行,就可以得道。为什么说这就可以得道呢?道就在这里。当你去掉两边的执著,道自然就生了,你别去寻找那个道。说:“哪个是道啊?”完了,你要是寻找的话,你正在离开道,道是不可寻的。你只要去掉你的执著,道就在其中,正念就现前。关键是你的这个执著没去掉,你想要它现前,可能吗?

你刚出去就满哪找道。你不知道,你正好是应该调心。他不调心,他去找:“道在哪呢?道是什么样的?红的、白的、黑的、蓝的、大的……是哪个?是虚空哪个空间?是山河,还是大地,或是冰川……”他满世界去找道。所以说,这就不行了。我们在这方面要加小心。

过去我在盖县茅蓬,那时候我还没有出家,打坐,打着打着……山河大地不见了,前面那个山没有了,整个山没有了,全都是一片海水,整个世界变成一片水。我说:这叫道啊?不能吧?哪有这样的?我也没入定啊,这就是道?哪是道呢?原先的山也不见了……这才一会儿怎么变成这样式的?后来等这个心情缓一缓,再一看,原来这个心进到哪里去了?前面的塑料布上有一滴水(师父打坐的前面有塑料布,上有一滴水珠),这个心进水里去了,就把水变成整个世界了……

(此处录音中断,以下根据《除一分习气证一分法身》补入)

由于不断地修禅定,这意念力太过于集中了,就进入水珠里面去了,把这一滴水珠看得像遍虚空那么大,被这虚幻给骗了。我们现在也是这样,我们在修行中有一些毛病或身体痛苦的时候,就变成主要矛盾,我们的心特别集中在这个问题上,它就会变得大得不得了,就像虚空一样大。有时在世间忙的时候,很多问题成为主要矛盾的时候,它反而显不出来。这就是我们的感觉,这感觉在欺骗人。你想,我当时看着整个山头全都没有了,真的没有了,山也看不见了,水也看不见了,树也看不见了。你说,就一滴水珠都把你骗得这么样。所以在平时,我们的思惟有这么大的变化,具有这么强的欺骗性。所以这个也很重要,一定要体会到这个问题。当你明白了就不会上当,不明白,老上当。

【释】“于道若暴”:你在修道的时候,如果很暴躁,很着急的话。“暴即身疲”:你一着急,一有火气,身很容易就疲倦。‘

“暴即身疲”,一暴躁,今天我要磕多少大头,今天我要做多少,今天我要怎么怎么地,着急了。一着急,一有火气,身就会很容易疲劳。表面上是用身,实际上,心也跟着使劲,身心很快就疲劳。

【释】“其身若疲”,如果身体继续疲劳。“意即生恼”,意念就生起烦恼来。“意若生恼”,意念要是生了烦恼。“行即退矣”,就会退心还俗,不修行了。“其行既退”,修行既然后退,不精进。“罪必加矣”,你的罪孽也一定又加多,又加重了。

因为他不精进,有了退道心,一念退道我们这就是地狱,这个太厉害了。有的人说:“不可能吧,这算个啥呀?就是念头想一下子,怎么是地狱啊?”是我们没有那种慧眼,不知道。有时候我们打坐的时候还思惟一下子,还想:“退道会怎么样?”对别人的退道心你都不能思惟的,“这个人退失道心,他是怎么想的?他的目的是干什么?”你就思惟思惟他的心念,那都不行的。你要是思惟他的心念,最后也会堕落的。你觉得是思惟他,实际上你还是思惟你自己,就是借他的名也生退道心。

这个可厉害,所以我要告诉大家。你觉得不咋地,要是退道,天地马上就变,本来是一个光明的世界,马上就黑暗,一瞬间就黑暗,整个世界都黑暗,就那么厉害,太吓人了。我说这话并不是吓唬大家,等大家有了体会的时候,就能观察出来。所以说,“罪必加矣”,罪孽必定加重,奔地狱去了。你看看,若不再往上,下得可快。下的时候快,就是这么样的。

【释】“但清净安乐”:只要能清净其心,安乐其心。“道不失矣”:道就不会失掉,一定会得道的。

“但清净安乐”,只要你清净安乐,心里没有烦恼,非常乐于这种不断的努力和修行,非常清净,就是能安住其心、安乐其心。这样一定会得道的。时间的早晚,只不过就差那么点劲。像纫针似的,你左纫右纫,纫久了,“哎呀,累了,我不纫了,这太麻烦了!”就左纫右纫,早晚一天,你那个线就穿过去了。为什么你能穿过去?因为针眼也给你了,线也给你了,只是你努力的问题,是不是?条件都具备,就差一个努力。你不要因为手纫一会,疲劳了,眼睛累了,就失去信心,往那一放,这个机会就没了。“不缝了,算了!这些没法缝。”

有时候你缓解缓解,再拿起来纫,早晚能纫过去。因为条件具备了,你有手、有线、有针,它能不过去吗?它必然要过去的,只不过是时间问题。我们修道的时候,有了佛的戒律,有了这些修行的条件,各种条件都已经具备了,所以得道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和努力的问题。

我们用功是否用得很好?一定要清净其心,就是不要打妄想,就算有点妄想,自己能够控制它,知道是假的,清净其心。而且自己很高兴、很满意这种修行环境,“挺好,真清净。”你别老打妄想:“哎呀,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这也看不惯,那也看不惯。”你要是生起了看不惯的心,你的心就不清净了,不能看不惯。有的人常想:“不行,这是大家不容我了。”他不容大家,他说大家不容他,心里看不惯。看不惯,心就不清净了,就不能安其心,离道就远了。

所以说,一定要擅于安其心,这个也是很重要的。擅于,什么叫擅于安其心呢?你得懂得这点方法,或自己找出方法来安其心。有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功德想一想,以此鼓励自己,再把自己的忏悔看一遍,找自己的毛病。

另外,对师父生起信心,对道场生起信心,对僧团生起信心,对环境生起信心,都得生起信心。鼓励自己,往好的地方想,你别老想师父那点不足的地方,那就完了。“你看那师父,佝偻腰,又老,又咳嗽,腿还疼,尽毛病。”你要是想那就完了,这就会失去信心了。“你看,师父慈悲,难得!”这样不断地鼓励自己,说:“遇着真难,今生有幸,还有这么多的师兄弟,都非常好。这个地方修行很清净,虽然有点小毛病,也是正常的,自己也有一身臭毛病,是不是?那缺点多了!”

别人的毛病,我们能忍耐、能原谅、谅解,一定要谅解。为什么要谅解?因为你谅解别人,也就谅解了你的法身,因为每个人都是你法身的一部分,你原谅他就是原谅自己。当我们对别人起了嗔恨心的时候,也就是对自己起了嗔恨心,对别人有了想法的时候,实际上你已经坏其心了,坏你自己的心。所以千万不要有不好的念头,一定要做好的观想。等你有了好的观想以后,很快地,这个问题就解决了。所以说,我们要得道,就在这上学会作功夫。

曾经有一个出家人就来问我:“执著是不是戒?”我给她回答,我说:“执著不是戒。”她就走了,就没有听下一句话,后来可能是离开了僧团,是一个比丘尼……可能是个沙弥尼,最后离开僧团了。我下一句话还没说,因为她没问哪,还有一句话,她忘了问了,因为“戒不是执著”。“执著不是戒,戒不是执著”。她认为:既然执著不是戒,那我就不执著了,什么都放松、随便,愿意怎么就怎么地。因为她以为戒就是执著,就不持戒了,反而产生了执著。

“执著不是戒,戒不是执著”,所以我们必须要反复地、两面地看这个问题。这样的话,我们心里才明白应不应该持戒修行,要不你就上当,不是上这面的当,就是上那面的当。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。这句话也不容易理解,因为什么?不容易思惟出来。而且你要是不懂得这句话,很容易在修行中就掉进去了,为了去掉执著,把好的东西都割掉了。

就像人似的,这个手指甲应该剪一剪,因为太长了会带来细菌。你一听说剪,太长了,就忘了应该是去掉整个手指甲,还是剪多余的手指甲,你连整个手指甲都给拔下去了,甚至连手都毁掉了。以为这个就是正确了,都干净了,实际上反而破坏了,会产生更大的痛苦。所以我们就应该特别清楚这句话。

“执著不是戒,戒不是执著”,这是我刚闭关的那年说的。大家应该把它记住,对我们很重要,特别有助于我们对佛经、佛的戒律的理解。特别是破一些外道,很有作用的。昨天不是讲了吗?他说:“我们修大乘法,可以摸钱。”他以为自己的修行去掉了执著,他不知道持佛戒不是执著,他把佛戒给看成是执著了,这就犯了一个大毛病。所以我们在修行中,大家一定要谨慎,有一些好的东西要利用起来。我们有我们的座右铭,那外道到时候找不着你,他一找你,你就能破它,一下就把它破了。这也是很重要的,现在的外道太多。

昨天接到他们邮来的宣化上人对非典型性肺炎的看法,等有时间给大家宣读一下。上人在十年前对这个非典型性肺炎称为“新肺炎”,上人讲话打印了六页,讲得很明确。什么原因引起来的?它是艾滋病的一种延续,就是由于贪欲的问题,就是同性恋的问题所造成的这种肺炎,非常可怕的。所以上人反复强调,说“我不是吓唬你”。对于这个,我们应该生起警惕。

另外,我们有宣化上人的法来作为我们修行的指导,确实是不可思议。在末法时期,有这样真正的善知识、真正的持戒者,十分罕见的。我们走一条正路不是那么容易的,多少人在这条路上走不下去了,为什么呢?就是路没找正。所以大家应该生起稀有想、欢喜想。

好,今天到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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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继续往下讲,前天讲到第三十四章,“处中得道”。这个“处中得道”很重要,因为我们在修行中要不急不躁、不懈怠,这是很重要的一关。但是我们必须得清楚:勇猛是智慧。你要是不懂得勇猛智慧,就不会有一个不急、不躁的问题。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过“急”,你再有一个所谓的“不急”,得中道义就不存在了。

这个中道义,你首先得看看我们自己是否在急修,有的人并没有急,就认为自己已经急了,所以我得缓缓修。你想得到那个中道义是不可能的。这个中道义必须在急的基础上,你再把它缓下来,这才有一个中道义。否则的话,我们本来想得到中道义,但是实际上已经是懈怠了,以为那是中道义,这也是一大弊病。

很多人说:修道不能着急,着急就容易绷。他以这个为理由,实际上他也不太清楚,倒不一定是故意的。就是说,他害怕急,心里害怕,害怕急就缓下来了。实际上,他原先那个地步已经在缓了,而且他再缓一缓,那就成了懈怠了,懈怠加懈怠。所以说,你想在这里去求中道义,它就求不了了。

之所以给大家讲,因为这也是很重要的问题。就是说,我们要知道急和缓的关系,要处于不急不缓的中间才能得到中道义。首先,我们自己每天检查:我是不是在急修?这个很重要。有很多的人就把缓修的这个过程误认为是急修,他说:“我现在已经吃一顿饭了,也跟着两点钟起来,我这就是急修。”他不知道,他这里有很多误区的地方。

第一个,检查我们的用心问题,你起来的第一个念头,起床以后的念头、用心,你检查一下,是在做什么。有的人起来的第一个念头:“哎呀,太累了!再多睡一会多好!没办法,起来吧,再不起来要挨说了。”你已经不在修了,这已经是属于缓修的念头。

如果你起床第一个念头:“今天我得抓紧修行,这已经睡得差不多了,可以了,虽然有点疲劳感,还没睁开眼睛,那是我的习惯性。”你这才在修的范畴里。如果起来的第一个念头:“哎呀,我怎么多睡这么长时间,赶紧的,怎么又贪睡了!”这个念头属于急修的念头,和缓修不一样。这个念头是否正确,我们都得检查。这是起床刚一醒的念头。

第二个就是起床,有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袜子也脱了,光脚睡,衣服也打开,他不再修行,已经有睡觉的概念。起床以后找找袜子、找找东西,而且并不能马上离开床,而干吗呢?萎一萎,叠一叠被,不能及时离开床。没有及时离床,这已经是懈怠了。

我们起床应该是马上就起来,衣服都是现成的,袜子早就在那穿着,我们随时都准备着,像部队备战的那种状态,随时都准备了生死。从不会想:“我这一生还想去脱袜子、脱衣服,再想睡第二觉”,没有这个概念了。这个概念是世间人的概念,在我们修行中没有这种概念。我们是什么概念呢?就是一个:修行,就是修行。

睁开眼的时候,我们一看,“哦,已经睡了,行了,赶紧起来。”醒了以后,赶紧起床下来。不能说:“哎呀,刚打完板,我再休息三两分钟。”就这两分钟,都会在你脑子里种下一个懒惰的思想,所以这样不行。

起床的这个念头一定要及时,不光是念头要有,而且还要离开,马上起来,赶紧下床,下床收拾收拾,赶紧处理自己的事情,不能在床上靠着。你要是在床上靠着,本身就有个贪恋床。佛在八关斋戒就告诉了,不允许坐高广大床。万佛城的要求是不倒单,就是因为床也是我们生死的一个根本,我们现在都贪恋在床上,所以这个床也是很麻烦的。

现在就举了这个例子,还有很多。从起床开始到上殿、排班等等,我们都有一个用心的问题,得道不得道就在这上。我们想修的就是直心,有时候我们虽然也跟着大家去做,但是为什么不得道?就因为我们这里用心不正确。直心是道场,因为你老给自己加了一个缓冲的念头,实际上就影响了你的直心,影响了你的整个效果。事情还做了,但效果不好。你多贪恋那几分钟,实际上就给自己的习性造成了一个环境,这样的话会影响我们得中道义的。

在这个不急不躁的情况下,我们应该知道急修和过分的急不一样。我们一定要知道什么是勇猛,要是不知道勇猛,我们往往把缓修当成是急,去对治这个急修了,而失去智慧。所以大家应该清楚,修道就不能让念头跑了。

当我们特别急的时候,心里感到烦躁的时候,这时候要缓,缓一缓。像开水开了,怎么办?我稍稍对点凉水,对点凉水,它就会缓一缓。缓的目的不是别的,让心情稳一稳,我再去修,并不是说我从此以后不修了。有的人刚一修,比如磕个大头,肚子疼了或是有点难受,“得了,我就不磕了。”就像因噎废食,被食物噎住了以后,以后不吃饭了,这个人就笨了。

我给大家讲这些主要是说明:不能过分,但是也不能懈怠。我们现在主要是不要懈怠,这个是主要的。我们离这个急还差得远,因为什么呢?因为你的眼眵还没有出来,眼睛还没有红,你嘴里还有味道,走道还东看西看,这就说明你的心还没修到那个地步。真正急的时候,那你成天连头都不会抬的,那眼睛都是通红的,修得火都上来了,都上到脑袋顶上去了。只有这个时候,你才有一个修的模样——这是我的看法,你这个时候才有一个修的模样。